我仔仔细细回忆了一番,迟疑道:「难不成是那胖嘟嘟?」


「胖嘟嘟?」至纯皱眉苦思,然后恍然大悟,「是他,他法号至真。」


「至真?没你的好听。「我笑嘻嘻扑他怀里。


至纯一脸无奈,却道:「他比我适合。」


「为什么?」


至纯像是嫌我愚笨,「我六根不净。」


我沉默地搓搓他的耳垂,问了一个在心里憋了十多年的问题:「我是不是拖累你了?」


他一怔,「何出此言?」


「要是没有我,你这一生何其顺遂。也不用年纪轻轻白了头发。」


至纯头发又白了不少,让我心生恐慌。


「我乐意,你管得着吗?」他难得生了气,推开我,自己生闷气。


我只好去哄他,想当初,景佑跑到我面前发脾气,生气说不吃饭,我可是会顺着他,千叮嘱万嘱咐御膳房千万不要给太子殿下做饭的。


他脾气硬,我更硬。


可惜,遇上小和尚,我的硬脾气变成了绕指柔。


我先是戳戳他,拉着他衣角,说好听的话,然后再亲他。


就这样,他生气,我哄他,再惹他生气,再哄他……在这个顺序里,我们领略了西北大漠风光,踩过江南的小桥流水。


直到某一天,一觉醒来,我看到至纯全白的头发,才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