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真的不知道,但是有过猜测。」陈茹回答。
「你不肯往最坏的方向猜,对吧?」
「我还没有活够。」
「那现在呢?现在活够了吗?」
她轻轻叹了一口气,「把剑给我,我自己来吧。萧问思杀了你,我跟他在一起十年,多少算个帮凶了,就算是帮凶,我也要亲手帮你杀。」
「是我自己,也不行。」
我安静地看着她。
我跟在她身边二十年,父皇出门打仗时,永远都是她陪着我,教我识字读书,教我人情世故。当年我出嫁,穿着的便是她熬了三个月给我绣的嫁衣。
她很疼我,甚至比疼景佑还疼我,她像是把我当成了年少的她,补偿自己年少时所有的不如意。
时光一晃而逝,我们却站上了对立面。
「走吧。」我直起身子,转身对至纯说,「让她自己解决。」
「好。」至纯伸手牵着我。
我拉开门,光透进来了。
也照在我身上,像是安抚住了我身后所有的无辜亡魂,他们大仇得报,宛若新生。
只是有些遗憾,终究无法弥补。
至纯让人把萧问思的头颅砍下来,装进匣子里。
「装这个干什么?」我又戴上了帷帽,跟他手牵着手出了避暑行宫。
至纯低声道:「带回去,给他好父亲看看。」
上马车前,我看见了白无常,他慢慢悠悠走在前面,身后跟着陈茹的魂体。
我停下脚步,陈茹像是想说些什么,最后又咽了下去,只冲我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