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,如同平地惊雷。

众人不可置信的愣住。

夏苒也僵在原地。

求婚?

她什么时候答应了?

还未反应过来,就见陆绎把什么东西套在她的无名指上,接着手被拉出被子,二人紧扣在一起的手指上戴着一对铂金戒子。

夏苒瞬间瞪大了眸子,心脏砰砰直跳。

他竟然随身带着婚戒?

不过,夏岚并不认为这戒指是他为自己准备的。

毕竟十七岁生日的那天,她在陆绎的家门口等了两个小时,只为了跟他说一句,她喜欢他。

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,他看着她,却像在看一个笑话,丢下一句:“自作多情得有个度。”就把她关在了门外。

没想到三年不见,他的戒指却以这样的方式套在了她的手指上,还真是可笑。

听见婶婶两个字,陆文宇脸色犹如吃了苍蝇一般憋屈。

他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求婚,若夏苒答应了,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!

不行,不能这么认输。

陆文宇黑沉着脸,拼命的朝着夏苒使眼色,用口型比出“周喻”两个字,夏岚不可能不管她妈,她就得站在他这边。

可任凭他怎么暗示,夏苒都对他视若无睹。

夏苒此刻宁愿配合陆绎演戏,也不愿陆文宇得逞!

至于妈妈那边......她相信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能见到周喻博士。

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陆绎眼中。

男人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时间,随即视线扫过在场记者,语气一冷:“今天是我未婚妻的生日,各位这样大张旗鼓地来搅局,想清楚后果了吗?”

他的声音低沉有力,震慑力十足。

众人顿时大气都不敢出。

“还有你,我的好侄子。”

陆绎眸光陡然锐利,一字一句看似漫不经心,却暗藏杀意:“我知道你也在追求夏苒,可她已经是你的小婶婶。你如此诬陷她,是不把我放在眼里?”

说着,他冷不丁抬眸,压着低沉的声音,一字一字从喉间滚出:“还不滚!”

陆文宇顿时冒出冷汗,几乎站不稳,他满心不甘,偏偏又说不出什么来反驳。

在场的记者见状,冷汗涔涔,心中一阵后怕。

陆绎不是他们招惹得起的,不敢再呆下去,连忙一边赔着不是,一边往外退。

陆文宇心中气的咬牙,明明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,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功亏一篑!

记者走了,陆文宇闹不下去了,狠狠瞪了夏苒一眼,也走了。

顿时,偌大的套房里只剩下夏苒和陆绎。

夏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被男人抱在怀里,耳朵一热,慌忙离开了男人的怀抱。

“原来,你不姓沈。”她站在床边,垂眸淡淡道。

陆绎对她的话并不意外,剑眉微挑,没说话。

见男人没有解释的意思,夏苒也没说什么,摘下无名指上的戒指还给他:“戒指还给你。没想到,你还记得我生日。”

谁知,男人没接戒指,掀了掀眼皮,低沉的声音不容置疑:“送给你,就是你的。”

说完,便自顾自穿着衣服。

夏苒有些错愕的看着他。

什么意思?这戒指他不要了?

男人低着头,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正慢条斯理的扣衬衫的纽扣,认真专注。

堪比模特的身材高大英挺,如同行走的荷尔蒙,长相又太过出色,明明很普通的动作,他做出来都极为优雅性感。

套上黑色西装,男人深邃如海的双眸淡淡扫了夏苒一眼,随即迈着大长腿离开。

还和以前一样,一句再见都不会给她。

夏苒低叹一声,把自己收拾干净,看向凌乱的大床。

回想起昨晚的抵死纠缠,再想到之前的那场闹剧,夏苒脸色由红转白,一层薄雾涌上眼眶。

小的时候,有人欺负她,沈绎就会挡在她身前,就算被打到遍体鳞伤,也不后退一步。

因此,即便他对她从来不曾有一句好话,哪怕说她是个灾星,见她一次倒霉一次,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,她还是追着他跑。

即便是十七岁生日被他关在门外,都没想过放弃,直到他的邻居大妈问她:“你拖着个植物人妈,还整天纠缠人家小伙子,到底是要干嘛?是不是要毁了他?”

那些话字字诛心。

她不再出现在他面前,用行动告诉他,她不是没脸没皮的人。

可是,她花了三年时间,才勉强重塑起来的自尊心一夜之间支离破碎。

这时,电话铃声响起,是酒店前台打来的退房电话。

夏苒起身穿好衣服,退了房。

妈妈还在住院,她还在读书,到处都需要钱,她没有时间在这里多愁善感。

有一个报酬颇丰的小品牌广告,让她今天过去试镜,她不想错过。

至于陆绎,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,三年前,她选择放下,以后和他也就不会再有交集。

夏苒深吸了口气,调整好情绪,走出房间。

......

夏苒刚走出酒店,就被陆文宇拦住。

“啪!”

猝不及防,她被狠狠地煽了一个耳光,半边脸火辣辣的痛!

夏苒不假思索地一巴掌煽了回去。

陆文宇抓住夏苒打回来的手,愤怒地质问道:“你刚刚怎么回事?只要在记者面前装个委屈,然后再去医院做个检查,就能帮我把他赶出陆氏。这么简单的事,你居然不肯帮我!”

“你们家的事,跟我有什么关系?陆文宇,我瞎了眼,没看出你是这样的人渣!”夏苒冷笑。

“我人渣?那你呢?平时装得跟圣女似的,结果一到床上就犯贱!我看你连姓什么都忘了,还口口声声说为了你妈什么都能做,结果呢,还不是下贱攀高枝!”

夏苒气得手指微颤。

这人把她害得那么惨,竟然还说得出这样无耻的话。

见过恶心的人,却没见过这么恶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