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生姜时宜时大出血,差点没命,从那以后,母亲看她的眼神总是带着厌恶,而那个宠妻如命的父亲,更是视她为灾星。
五岁那年,她就被送到了乡下保姆家。
她记得那个冬天,保姆家的炉子坏了,她冻得瑟瑟发抖,却连一件厚棉衣都没有。而姜时悦,正在温暖的别墅里,穿着昂贵的羊毛裙,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爱。
十八年的区别对待,早就磨平了她对亲情的期待。
如今,只要一个月,她就能拿到这三年扮演姜时悦的三千万,离开这座城市,过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。
心情愉悦之际,手机突然震动,屏幕上跳出来电显示。
傅砚池。
她深吸一口气接起来:“喂?”
“二十分钟内,送些生理用品到夜色。”傅砚池的声音冷得像冰,“要夜用的。”
电话挂得干脆利落,姜时宜握着手机,瞬间明白这是给谁用的。
裴诗影的生理期,傅砚池记得比公司上市日期还清楚。
窗外大雨倾盆,从傅家别墅到夜色会所,正常车程至少要四十分钟。
但姜时宜还是拿着伞出了门。
车开到一半就堵死了,她看了看表,还剩十二分钟,咬了咬牙,她推开车门冲进雨里。
雨水很快浸透衣衫,高跟鞋在湿滑的路面上几次打滑,一个踉跄,她重重摔在水坑里,膝盖火辣辣地疼。
但她顾不上这些,爬起来继续跑,终于在第十九分钟赶到会所。
包间门口,她刚要敲门,里面传来一阵哄笑。
“傅总,这么大雨,您真让嫂子送那个来?从您家到这最少四十分钟吧?”
“诗影疼得厉害。”傅砚池的声音淡淡的,“她会想办法赶来的。”
“也是,谁不知道嫂子爱惨了您。这三年,哪怕您心里装着别人,她都无怨无悔地守着。”
有人起哄:“不过傅总,说真的,这么一个爱惨了您的美人,这三年,您就一点都没动心?”
包间里突然安静下来。
姜时宜屏住呼吸,听见傅砚池沉默了几秒,然后说:
“无论何时,诗影和她,我都选诗影。”
如此毫不留情的话语,可姜时宜并不难过,反而松了口气,她等里面说完话,才抬手敲门。
推门而入时,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她。
“卧槽,真准时!”
“嫂子这……怎么淋成这样?”
傅砚池站起身,眉头紧锁:“你怎么弄的这么狼狈?”
姜时宜把护得很好的卫生棉递过去:“不是你说二十分钟内要吗?我怕你着急,就下车跑过来了。”
她没提自己摔的那一跤,也没说膝盖现在疼得发颤。
傅砚池的眼神变了变,突然脱下西装外套裹住她:“穿上。”
然后指了指她手上的生理用品:“送去女洗手间。”
姜时宜点点头,听话地走向洗手间。
敲门时,她听见里面裴诗影娇弱的声音:“谁呀?”
“送卫生棉的。”
里面沉默了几秒,门开了一条缝,姜时宜把东西递进去,转身就走。
回到家,她洗了个热水澡,膝盖上的伤口隐隐作痛。
躺在床上时,她想着马上就能彻底解脱,竟有种说不出的轻松。
刚要睡着,房门突然被猛地踹开。
傅砚池冲进来,一把拽住她的手腕:“起来!”
姜时宜还没反应过来,就被粗暴地拖下床,踉踉跄跄地被拽到楼梯口。
“砚池?你干什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,她整个人向后仰去,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,一路滚下楼梯。
剧痛瞬间席卷全身。
她躺在楼梯底部,视线模糊,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。
“为什么……”她艰难地撑起身子,“这样……对我?”
傅砚池站在楼梯顶端,逆光中看不清表情,声音却冷得刺骨:
“诗影是不是你推下去的?”
姜时宜茫然地抬头:“什么?”
“别装了!”他一步步走下楼梯,“这几个月装大度,就是在等今天吧?你知不知道,你把诗影从窗台推下去,害她浑身骨折,差点没命!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她虚弱地摇头,却牵动了头上的伤,一阵眩晕。
傅砚池蹲下身,一把掐住她的下巴:“姜时悦,是不是我这几年对你的好让你产生了幻觉?我再告诉你一遍,我们只是联姻,没有感情。”
他凑近她耳边,一字一顿:“你想要的爱,我永远都不可能给你!”
姜时宜疼得眼前发黑,突然想笑。
可是,她从来……就没想过要他的爱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