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宁儿只觉得耳中一片轰鸣,死寂。
她房中便有一盆石斛花,那是她出嫁之日,母亲亲手送与自己的。
可母亲怎么会……
秦宁儿手紧攥着:“有没有可能诊错了?”
大夫摇了摇头:“绝无可能。”
秦宁儿心里一团乱麻,小昭瞧出来,便做主送大夫出门。
等到回来的时候,眼圈却是红的。
秦宁儿看见,心里咯噔一下:“怎么了?”
小昭摇了摇头,跪在秦宁儿身前,只哭,却不说话。
“到底怎么了?”秦宁儿攥着她手。
感受着她冰凉的掌温,小昭终于绷不住,哭了出来:“大夫说您中毒太深,只有……只有三月可活了!”
闻言,秦宁儿眼睫颤了颤,慢慢收回了手。
她很平静,平静得让人害怕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秦宁儿喃声念着,双目无神。
突然,门被推开,夜母从外走进来,看着气氛悲戚的主仆两人,皱紧了眉。
“听闻你们刚刚请了大夫?”
秦宁儿回过神,按下想要说话的小昭点了点头:“着了风寒,请人来看看。”
夜母点了点头:“下次直接请府医,你好歹是阿轩的妻子。”
“是。”秦宁儿应声着。
不管怎么说,嫁进夜府这三年,夜母待她很好。
这时,却听夜母声音再度响起:“秦宁儿,我来是有件事想和你说。”
秦宁儿有些疑惑,没等问。
就听夜母说:“夜府家规,男子终生一妻不纳妾,你得不到阿轩的欢心,便自请下堂吧。”
夜母并没有逼秦宁儿,只是字字恳切。
却也让秦宁儿,无法拒绝。
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,秦宁儿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弯曲下来。
小昭满眼心疼:“夫人,老夫人她……她怎么能这样!”
秦宁儿是笑着的,眼里却溢满了苦涩。
“她说的也没错,是我没用。”
连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。
“咳咳!”
心情郁结下,秦宁儿突然咳了起来,一声接着一声,像是要将心肺都咳出来般。
看得小昭也跟着揪心,却束手无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秦宁儿才缓了过来。
被搀着坐在软榻上,她望着窗外徐徐飘落的雪,想起了夜墨轩。
“阿轩他还没有回府吗?”
闻言,小昭沉默了瞬,如实相告:“大人今晨回来过,只是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便走了。”
秦宁儿眼神黯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