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:「不可能,我女儿怎么可能作弊!」
巡检组不耐烦地皱了皱眉,把处分单往他手里一塞:
「这是处分,如果有异议,可以向市教委申诉。」
说是这么说,可处分这么大剌剌地给下来,又专门派人通知,几乎不可能存在违判。
他们说完要走,方林一张脸红了又白,白了又绿,伸出手拦住他们:
「到底是什么情况,教室里两个监考老师,四个摄像头,如果真的作弊不是当场就判了吗,为什么到现在才下处分?」
巡检组闻言扫了一眼方丝雨,意味深长道:
「这就要问你女儿了,年纪轻轻的还挺有想法,居然把微型的接收器藏在发夹和耳坠上,这些小聪明如果用在正道多好。」
方林看向方丝雨:「接收器?!」
全校两千多双眼睛,也都齐刷刷地看向方丝雨。
原以为是受表彰现场,然而却成为了审判她的目光。
方丝雨一张脸惨白如纸,嗫嚅着说:「我、我不知道什么接收器啊。」
「别狡辩了,所有证据我们都已提供警方备案,小同学,要不你和我们去一趟警局?」
听到「警局」两个字,方丝雨再也说不出辩解的话,噗通一声朝方林跪下:
「爸,不关我的事,都是我朋友出的主意!」
方林咬牙切齿,想骂却又碍于这么多人看着,只能说:「你先回班上去!」
方丝雨垂着头回到队伍里。
隔壁班向来和我们班主任不对付的老师阴阳怪气地笑了:
「我以为你们班这个方丝雨要出风头了呢,嘿,还真出了大风头。」
班主任:「……」
这一刻,我努力回忆我死了快十年的三舅奶奶,尽量克制,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。
早会结束后方丝雨就被方林带走了,之后便再也没回过教室。
中午的时候,针对早会方丝雨处分一事的结果就出来了。
她被停课调查,暂时不会再回学校。
身为带她去参加考试的班主任,也被扣掉了这学期的奖金。
班主任气的下午上课时,在教室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含沙射影地把错推到我的身上:
「好端端的遇上这事,真晦气,如果没有换人的话,我怎么会蒙受这种冤屈!」
前排同学吓得大气不敢出。
只有我,懒洋洋地把校服垫高了点儿,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,十分赞同地点头:
「老师说的对,如果没有换人就好了!」
他说的换人,是指物理竞赛。
而我说的,是保送名额的事。
明白过来后,他的脸色更加难看,指着我劈头盖脸就骂:
「老师讲话你插什么嘴,陆添添,我本以为你是好学生,没想到本性如此恶劣,给我出去站着!」
我拎起外套起身离开,门在我身后重重摔上。
三分钟后,又被我敲开了。
班主任沉着一张脸:「你又有什么事?!」
我往旁边让开一条道儿,露出门口站着的清俊少年:「有人找你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