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落,她站起身,重新披上斗篷:“还有,那两道圣旨都是我向父皇求的,外人只知你与阿轩是和离,不会污你名声,我也算为你筹谋了退路。”

说完,叶芷吟转身离去。

小昭从外走进,就看到秦宁儿呆坐在那出神的模样。

“夫人,您没事吧?”

闻声,秦宁儿回过神摇了摇头:“我想一个人待会儿,你先退下吧。”

小昭张了张嘴,最后还是沉默退离,带上了门。

寂静在屋内蔓延。

秦宁儿就这么呆坐着,直到夜色侵袭,白雪倾盖了大地……

“砰!”

屋内被人大力推开,夜墨轩脸色冷峻,挂着冰霜,张口就是质问:“我说过,不准你去找她的麻烦!”

迎着他深邃眸中的怒火,秦宁儿解释的话堵在了喉咙里,怎么都说不出。

最后只化作了一句:“所以呢?”

夜墨轩从袖中掏出一张纸,甩在了她面前。

“这是放妻书,你自行离去,往后好自为之。”

纸,轻飘飘的落在黑玉砖石上,白的刺眼。

秦宁儿紧掐着掌心,愣是没有捡。

辛冷的空气从敞开的门外吹进来,呛的她忍不住想咳。

但夜墨轩在,秦宁儿生生忍下,哑声开口:“夜墨轩,是不是在你心里,我就只会任性,只会欺负人?”

夜墨轩皱了下眉:“你有什么话,可以直说。”

直说什么呢?

难道要在明知他心里没有自己时,还要去自讨苦吃,问他对她可曾有过片刻心动?

秦宁儿做不到。

末了,她只是问:“若我说,那块玉佩是叶芷吟偷了我的,我才是贵妃娘娘走失的那个女儿,你可信?”

夜墨轩面无表情:“荒谬。”

秦宁儿心一颤。

就听他继续说:“秦宁儿,你就这么见不得人好吗?”

扔下这句话,夜墨轩大步离去。

呼啸的冷风从敞开的门扇灌进来,一瞬间,将秦宁儿包裹,冰冻。

她就这么在屋内站了整整一夜。

直到朝阳照进屋内,洒下一片金色暖光。

秦宁儿才动着发麻僵硬的四肢俯身将那纸放妻书捡起。

其上,夜墨轩的字还是那么苍劲有力,也还是那么冷漠无情。

“兹有妻秦氏秦宁儿,温婉贤淑,良善恭谨,奈何夫妻无分,命定非卿,至此各还本道,嫁娶不相干。”

秦宁儿沙哑着嗓子一字字念着,犹如刀割。

“温婉贤淑,良善恭谨……”

秦宁儿眼中含泪,多荒秦,又可笑。

前一刻夜墨轩还在说她妒心太重,可落于纸上的文字却这般冠冕堂皇!

滚烫的泪顺着脸颊话落,砸在纸上,晕开了墨痕……

许久后,秦宁儿慢慢将纸合起来,放进了梳妆台上的妆奁中。

她还是不想就这么放弃,三年夫妻,她总是还妄想夜墨轩对自己能有些感情!

但秦府,她确实该回去看看了。

想到之前大夫说的那些话,秦宁儿眼中一片茫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