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水韵养好了伤,心思依然活络。

在我这讨了打,她也不敢再来惹我,转而想出些曲线救国的法子。

比如——

恭妃坐在下首,笑吟吟道。

「禧嫔风风火火闯进宫里,见了臣妾便上来挽手。」

「亲亲热热地叫姐妹,说她一见我就觉得亲切,又硬谈起家常。」

她话里带了些醋意,酸溜溜地继续说道。

「果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,一点儿规矩都没有。也就陛下宠着她。」

我垂了眸,语气不咸不淡:「陛下觉得她新奇,宠着也无妨。」

「实在,太过新奇了些。」

恭妃顿了半晌,突然一抬头,冲我道:「臣妾也不怕娘娘笑话,这禧嫔委实太疯癫了。」

「还拉着臣妾说……说要一起对抗娘娘。」

「这等疯话,骇得臣妾好久没回过神来!」

我没有吃惊。

只是漫不经心地看向门外:「禧嫔确实没脑子。」

不止恭妃。

宋水韵在我这吃了瘪,便开始结交各宫嫔妃。

极尽所能地拉拢。

还做了样式新奇的糕点,一家一家送。

她想和所有妃嫔拉近关系,好与我分庭抗礼。

可惜。

宋水韵太高估自己。

也太低估了我。

自从我在宝华宫将她掌嘴,明确表达出对她的不喜后,满宫噤若寒蝉。

哪怕宋水韵糕点再美味,再舌灿莲花。

阖宫上下,也没有一个人接近她。

想想也是。

谁会冒着得罪皇后的风险,去结交一个普通出身的嫔?

又过了几日。

顾翎下了朝,来了后宫。

看见宋水韵满宫里乱窜、结交,发了好大一通脾气,还摔了几个盏。

宋水韵双眼垂泪,跪在地上嘤嘤哭泣。

我倚在罗汉床上,听绿珠惟妙惟肖地描述顾翎发怒的模样,扑哧一笑。

绿珠疑惑:「娘娘何故发笑?」

顾翎被谢首辅搞出了心理阴影,平生最厌恶结党之事。

前朝大臣若有广结门生、宾客的,少不得被他敲打。

可以说结党营私,就是顾翎最大的逆鳞。

宋水韵好的不学,偏学这个。

「我笑顾翎。」

我看向绿珠,「还真是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」

再往后。

顾翎接连冷落了宋水韵半月。

她冠绝六宫的荣宠。

也出现了一道裂隙。